点击右上角微信好友
朋友圈
请使用浏览器分享功能进行分享
党的二十大提出“推进教育数字化”,第二次全国教育大会也重申将“深入实施国家教育数字化战略”。这就决定着,包括出版社、报刊社、新媒体机构、在线教育平台等在内的教育出版单位,必须科学把握教育出版数字化这一战略机遇,在厘清教育数字化和出版数字化关系的基础上,实现教育出版数字化的提质和升级。
厘清教育数字化和出版数字化的关系
当今时代,日新月异的互联网、云计算、大数据、人工智能等现代技术,深刻改变了人类的生产、生活、学习乃至思维方式、精神图式。教育和出版因数字化而结缘,业已形成一种同气连枝、双向驱动的伙伴关系,未来更需要协同发展。
教育数字化是教育信息化高级阶段。教育信息化是指信息技术在教育领域的全面应用和深入实践,其特点是数字化、网络化、智能化、多媒体化,方式是开放、共享、交互、协作。在我国,教育信息化发轫于新世纪之初,迄今已大体实现预期目标,如,全国中小学互联网接入率高达100%;“三通两平台”“三全两高一大”等基本建设圆满完成;国家智慧教育平台成为世界第一大教育资源数字化中心和服务平台,“人人皆学、处处能学、时时可学”的理想有望成为现实。
有了这种“底气”,我国2022年启动教育数字化,制定了“联结为先、内容为本、合作为要”的总体战略,以及“应用为王、服务至上、简洁高效、安全运行”的行动纲领。其目标是促进全要素、全业务、全领域、全流程的教育数字化转型,全面覆盖管理、教学和科研等过程,以及基础教育、高等教育、职业教育、成人教育和社会培训等领域。
出版数字化助力教育数字化。在我国,出版数字化10年前已步入正轨。2010年,《新闻出版总署关于加快我国数字出版产业发展的若干意见》便曾作出明确界定:“数字出版是指利用数字技术进行内容编辑加工,并通过网络传播数字内容产品的一种新型出版方式,其主要特征为内容生产数字化、管理过程数字化、产品形态数字化和传播渠道网络化。”2021年出台的《出版业“十四五”时期发展规划》,则进一步明确提出“实施数字化战略”,推进出版产业数字化和数字产业化。
在出版数字化演变过程中,数字技术的新动能,不断孵化出版新模式、新场景。其间,作为内容供应商和产品服务商,教育出版单位一直支撑着半壁江山,数字教材、数字报刊、在线课程、垂直服务平台次第涌现,知识类数字教育资源、工具类数字教育资源、虚拟交互数字教育资源、智能化数字教育资源不断滋生,为教育数字化注入了强劲的助力。
近年来,“双减”政策明确提出各级教育部门要征集和开发丰富、优质的线上教育教学资源,推动了出版数字化内容采购再上一层楼;抗击新冠疫情期间,在线教育狂飙突进,促进了教育数字化的深入人心。据《2023—2024年中国数字出版产业年度报告》透露,在线教育年度收入目前多达2882亿元,仅次于互联网广告和网络游戏。
教育出版数字化的提质和升级
提及教育出版数字化,业界人士多会谈论技术、人才和资本三个先决条件,有关论述不胜枚举。而在笔者看来,要实现教育出版数字化的提质和升级,至少还应着力于以下三个方面的思考:
重塑教育理念。教育数字化一方面倡导个性化学习,要求破除标准化、模式化,实现因材施教;另一方面倡导终身学习,既重视正规的学校教育、非正规的继续教育,也重视在生活、工作、社交等非正式学习时间和地点进行的非正式教育。教育出版数字化要实现提质和升级,就必须尽快树立这种新型学习观,从单一的教材教辅提供者,转向综合教学资源提供者,进而成为个性化教学解决方案供应商,不仅提供课程教学服务,而且提供艺术教育、劳动教育、科学普及、文体活动、社团活动等课后服务,以及研学实践、家庭教育、职业培训等社会服务,彻底走出低水平、同质化的恶性竞争的泥淖。
在这方面,山东人民出版社曾创造了一个“短视频+图书”的奇迹:2023年底,浙江杭州丁兰实验中学一组名为“语文山水”的短视频突然“出圈”,教师将飞花令、写对联、对成语等形式引入课堂,学生踊跃参与,每个短视频都收获上万甚至上百万点赞量。山东人民出版社编辑发现后,立即策划精选短视频里学生的作文,结集出版了《语文山水写作课》。截至今年8月,该书累计发行28.8万册,其中新媒体渠道销售量占比约98%,而且通过视频带货,拉动了“藏在课本里的知识”系列、“文物里的故事”系列等图书发行量的飙升。该案例说明破除题海战术的“魔咒”,关注个性化学习和终身学习同样能赢得市场高度认可。
强化用户意识。时下我国教育主张学生是学习的主人,强调以学习者为中心、以学习者的学习需求为中心、以学习者的学习体验为中心。互联网思维的精髓,同样在于“用户体验为王”,即以用户为中心、以体验为核心。教育出版数字化要实现提质和升级,就必须彻底改变以G端(政府机构)和B端(学校)为目标用户的高高在上的做法,低下头来,切实转向以C端(学生)为目标用户,变应试教育为素质教育,变要我学为我要学,变知识传授为知识共享,变单一、静态、满堂灌的机械学习为多元、动态、交互性的智能学习。
在这方面,天然具有数字化基因的在线教育公司的用户意识无疑最值得称道。不少在线教育公司开发的教辅图书,均从用户体验出发,采用“纸质书+视频”形式,“学、练、测、评”构成完整的闭环,好未来的《学而思秘籍》《周周学》,猿辅导的《寒假一本通》等,就是如此通过数字化提升教辅“含金量”;新东方大愚文化引进英语分级读物《海尼曼分级阅读》时,则为该书配置了点读互动、外教伴读、APP游戏互动课等立体教学资源,自然会牢牢抓住低幼学段儿童的心。切实从用户需求和体验出发,才能走得更远,飞得更高。
谋求跨界合作。2023年,北京师范大学教授喻国明曾经提出一个发人深省的观点:“媒体融合的本来逻辑其实是以媒介的连接性为基础逻辑的跨行业‘宽融合’。”在我看来,教育出版数字化作为教育+出版+互联网的“宁馨儿”,本来就是一种“宽融合”的结果,其中既有技术的融合、思想文化的融合、组织架构的融合,也有跨行业的融合、跨领域的融合,并彰显出一种资源重组、优势互补的活力。下一步,教育出版数字化要实现提质和升级,迫切需要不同类型的教育出版单位拆除壁垒、深度合作。
在这方面,笔者所在的语文报社也探索出两种跨界合作、融合发展的运营模式:一是5年前,我们开始启动“同步作文”线上征文+定制出版项目,先后与清华大学出版社、高途教育、网易有道达成多元合作,现已覆盖全国上千所学校,参与人数近百万,收入也连年增长。二是启动了“语文报领读员培养计划”,通过线上课程培训,选拔出优秀领读员,不仅为《语文报》系列报纸录制了一系列课文朗读音频,读者通过扫描二维码便可听取,还与青岛出版社、延边出版社等达成了有声书的录制合作,得到了各方的普遍好评。跨界合作,让我们赢得了新动能,十分有利于下一步破圈而出。
综上可见,教育出版数字化堪称教育数字化和出版数字化联姻而生的一种新质生产力,教育出版单位只有以这种新质生产力为引擎,不断改革创新,建立良好的生态链,才能科学把握教育数字化和出版数字化的战略机遇,实现教育出版的高质量发展。
(作者:邓静,为《语文报》社有限责任公司董事、副社长)